先知或科學偉人
聚光燈下看愛因斯坦與達爾文
愛因斯坦與達爾文,是2005年報章傳媒的亮點,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他們都是家喻戶曉的大科學家,本文將他們相提並論,來看他們的信仰如何?他們的學說是神聖不可質疑的最終真理嗎?世人對二人的學說存著截然不同的態度,為什麼?
二人的殊榮
《時代週刊》每年最後一期都會選出該年度風雲人物。該刊物1999年12月號,選出二十世紀最具影響力的風雲人物,中選者當然是愛因斯坦,並以這位科學巨擘照片作封面人物。
物理學界稱1905年為「奇蹟之年」,因為愛因斯坦於該年發表了五篇轟動物理學界的科學論文,其中一篇談到「狹義相對論」;到2005年,是發表論文的一百週年紀念。他後來於1915年完成了「廣義相對論」,於1955年4月18日去世。
2005年是他去世的五十週年紀念。為紀念他,聯合國訂2005年為「世界物理年」。該年美國物理學會出版的《今日物理》月刊發表了一系列紀念他的文章。此外,在他逝世五十週年紀念日晚上八時四十五分,他當年任教之普林斯頓大學的兩棟建築物亮起明燈,開始了一場環繞全球,象徵當年愛因斯坦立論「光速不變」的燈光接力。
進化論始祖達爾文於1859年出版《物種起源》一書,提出「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物種進化理論。他生於1809年,卒於1882年,故2005年並不是特別的週年紀念,但他在該年再次聲名大噪,原因卻與愛因斯坦的完全不同。
2004年,賓夕法尼亞州丹佛鎮(Dover)的教育委員會決定在學校教進化論時,生物老師要宣讀一段聲明,說明達爾文進化論並非事實,因它不能充分解釋生物的複雜構造。學生可以在學校圖書館查閱其他不同的理論,包括智慧設計(Intelligent Design)。結果十一位學生家長在2004年12月控告教育委員會,要求取締該政策。
後來法庭審理該案,雙方各聘學者專家代表爭辯,唇槍舌劍中旗鼓相當,壁壘分明,成為舉世矚目的焦點。因此,2005年11月28日出的《新聞週刊》以達爾文的肖像作封面,並介紹進化論,其偏袒達爾文壓抑智慧設計之心,昭然若揭。
12月20日,法官宣佈丹佛鎮教育委員會的政策違憲。兩天後,素負盛譽的《科學》雜誌社宣佈「進化在進行中的新證據」,是2005年首要的科學突破,結束了對愛因斯坦和達爾文二人大肆歌功頌德的一年。
二人的信仰
愛因斯坦多次提到神,甚至開玩笑地稱神為「老人家」。他想瞭解神如何創造這個世界和世界的規律,他說:「我想知道祂老人家的想法,其餘的是支微末節。」他為了反對當時正處於萌芽時期的量子力學,說了句很有名的話:「神不拿宇宙拋骰子。」他又說:「神不會將祂的心抖在袖子口」,意思是神不會把物理規律掛在當眼處,讓人輕易瞭解,隨手得到。他甚至說:「我們只是努力追尋神的蹤跡。」
雖然他的智慧讓他看到神手的蹤影和領悟神創造的規律,但他沒有花時間尋求認識神。可能是他太熱衷於科學研究而忽略其他事情;可能他因緋聞有內疚而不願面對聖潔的神;也可能因為他是猶太人而隨波逐流地拒絕耶穌是神。他對神的認識只局限在宇宙的設計層面,而不是通過個人與耶穌的交往。據報導,他曾說耶穌是位偉大的猶太人;但他心靈的眼睛沒有睜開,與神擦身而過,相逢而沒有握手言歡,何等可惜!
達爾文的父親是英國中部諸郡的名醫,家財萬貫,讓他生活無憂。他雖然於1828年進了劍橋大學讀神學,興趣仍在博物學。1831年他從神學院畢業,去旁聽地質學課程。後來被推薦當「小獵犬號」(皇家海軍三桅式測量艦)無薪俸博物家,進行環球測勘和採集標本。這次長達五年之旅,讓他搜集了很多博物的資料,成為他用「物競天擇」來解釋物種起源的根據。
雖然達爾文的妻子是虔誠的信徒,常為他禱告,但他一生對信仰多有懷疑,最後自認是不可知論者。有學者認為他的懷疑是來自遇見擁有奴隸的基督徒,及不明白為何慈愛和大能的神竟容許世人受苦。他死後備極哀榮,被葬在英國著名的西敏寺大教堂,但他提出的進化論卻成為信仰神的一大攔阻。
世上很多偉大的科學家都相信神,包括牛頓、伽利略、法拉第、麥克斯韋等,但愛因斯坦和達爾文卻不真正認識神,這當然是件可惜之事。這也提醒我們,世俗的智慧可能成為信仰的攔阻。保羅說得很清楚:「世人憑自己的智慧,既不認識神,神就樂意用人所當作愚拙的道理,拯救那些信的人,這就是神的智慧了。」(哥林多前書1: 21)
二人的錯誤
雖然愛因斯坦和達爾文都是絕頂聰明的人,但他們是否會犯錯呢?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我們應如何對待他們所犯下的錯誤?
2005年3月出刊的《今日物理》(註1),指出愛因斯坦在1905年所發表,有關狹義相對論的論文就有一個小錯誤。2005年11月的《今日物理》(註2),更以「愛因斯坦的錯誤」為題,指出早年愛因斯坦承認,他一生最大的錯誤,是為了克服廣義相對論不能解釋宇宙物質平均分配的難題,而介紹了宇宙常數的概念。此外,他反對當時波爾等人支持發展的量子力學;但量子力學節節勝利,顯明愛因斯坦的反對是錯的。該文作者韋史蒂文(Steven Weinberg) 的幾句話非常中肯:
「我們承認最重要的科學先軀者並非先知,只有先知的著作才應被認為無誤。他們不外是偉人,立下基石讓我們得以更明白科學而已。」
物理學家誠實地承認愛因斯坦並非先知,故犯錯也不足為奇。但不少生物學家不願談達爾文的錯誤,甚至堅信隨著科學的進展,進化論的漏洞一定會填滿。他們用盡一切方法,甚至耗費巨資聘請專家律師告上法庭,絕對不容懷疑進化。誣告那些說進化論有錯的老師是違憲,因為是在宣傳宗教。
他們絕對不容許任何進化論以外對物種來源的解釋,危言聳聽說如果容許批評進化論就會使美國的科技一落千丈,淪為三等弱國;他們恐嚇說如果某一州容許教導智慧設計就會被抵制,不在該州召開學術會議,該州的中學畢業生也無法在別州升讀大學。
有人說在一些國家,不可以批評政府,卻可以批評達爾文;但在美國,可以批評政府,卻不可以批評達爾文。現在看來應加上一句:「在美國,可以批評愛因斯坦,卻不可以批評達爾文。」這種敬拜達爾文為絕對無誤之先知,獨專進化論為不可質疑之絕對真理的態度,顯然是與實事求是的科學精神背道而馳。
值得留意的是,儘管「當權派」多年來向無知的學童灌輸「進化論」,儘管大眾傳媒偏袒「進化論」,數十年來多次的民意調查都表明有百分之八十的美國人相信神創造宇宙,只有少於百分之五十的人相信進化論。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坊間有不少指出達爾文錯誤的書籍,包括加州大學教授詹腓力著的《審判達爾文》和麥克·比希著的《達爾文的黑盒子》。達爾文寫《物種起源》時,不能提供藉自然選擇而達到進化的好例子,所以他只有借用一些人工選擇的例子。例如只選擇毛最長的羊來配種,結果普通羊便「進化」成長毛的羊了。其實這例證是引人誤入歧途的騙局。選種的人必須運用他的智慧和技能去選擇培育。進化論的精義是用自然界無目的隨意發生的碰巧過程來代替智慧設計,他居然用智慧設計的結果來作進化的例證。
另一方面,達爾文認為極度微小但對生物有利的遺傳改變,可以長期不斷地累積,最後產生新的品種。如果這是對的話,應該留下很多顯示過渡時期逐漸進化的中間品種的化石,但這樣的化石絕無僅有。此外,所猜測的中間品種並不能增加牠的生存機率。連著名的進化論教授顧特(Stephen Jay Gould)都問:「即使有百分之五的眼睛,到底有什麼好處?」
麥克·比希(Michael Behe)則從生化學家的角度,指出不少微生物、細胞等都擁有極其複雜不可簡化的系統。要它們從舊的系統,藉多次的、稍微不同的、漸進式的改變累積而形成新的系統,是非常難以發生的。因為以前的系統,只要失去一個重要部分,便完全不能運作了(本刊第二期刊載過智慧設計論的詳細內容)。
甚至一些支持進化論的人,也認為不可能由累積小突變而達成,因所需的小突變的數目太大,且能供進化的時間又太短。結果唯有假設有偶然發生的、無目的的大突變。卡亞沙(Arthur Keith)爵士是英國著名的進化論人類學家,他坦白承認:「進化論沒有得到證實,而且是不可以證實的。我們相信它,只不過是因為除它以外的唯一可能就是特殊創造,而那太不可思議了。」
分辨的建議
走筆至此,筆者願意野人獻曝,提出幾點建議供讀者參考。
(1)要學習「創造與進化」的分別
相對論對我們的信仰沒有直接影響,故我們不一定需要學習相對論。但進化論就不同了,它常成為信神的攔阻。英國生物學家德理察(Richard Dawkins),是一無神論者和熱心捍衛進化論的人,他說進化「讓人有可能成為理智上滿意的無神論者」。一般信徒都應該對進化論、智慧設計與創造論有基本的認識,知道三者都承認生物顯示設計的特性,但「進化論者」認為設計是來自盲目的隨意突變和自然的選擇;「智慧設計論者」認為是來自設計者;「創造論者」認為是來自可以認識的設計者,祂就是聖經所啟示的神。
今天絕大多數的華人教會,都沒有教創造論的主日學班,也不容易找到一本由華人寫的教導「創造與進化」的課本。在主日的講壇,也從來沒有談到「創造與進化」這個重要課題,開辦這類課程的神學院也是鳳毛麟角。
有一次,一位神學院的教授要我幫助提供資訊及建議講道大綱,因她受邀到一教會證道,指定的講題是「猿猴變成人,還是神造人?」她卻不知如何預備講章。由此可見信徒對這類課題極有興趣,神學院、教會及出版社再不能對如此重要的課題視若無睹、置若罔聞了!由於信徒缺乏這方面的知識,很容易造成對進化論採取全盤贊成或全盤否定的極端,何等可惜!
(2)不要盲目反對所有的「進化」解釋
我們不能因為進化論使人懷疑神而把其貢獻一概抹殺。進化論並非全錯,因它曾成功地解釋了很多生物、生態的現象。如果我們盲目地反對,只會顯出自己的無知,被譏為愚昧頑固。
我們需要清楚有兩種截然不同的「進化」,絕不能把它們混為一談。一種是同一品種內的改變,是橫向的、微小的改變,稱為微進化(Microevolution);另一種是由一品種進化到另一完全不同品種的改變,是縱向的、宏大的的改變,稱為宏進化(Macroevolution)。
依筆者淺見,因為一般人都可能知道「相對論」包括「狹義相對論」和「廣義相對論」,最好稱「微進化」為「狹義進化」(Special evolution);稱「宏進化」為「廣義進化」(General evolution)。任何人談到進化論時,要先說清楚是談哪一種進化。
「微進化」或「狹義進化」,包括生物的體形、大小、顏色、內在器官等同一物種內的改變,是觀察得到且可用適者生存來解釋的現象,這是事實。
另一方面,根據「進化論」,「宏進化」或「廣義進化」,包括從恐龍到飛鳥、從猿到人的改變,是假想經過億萬年微小的改變累積而成的現象,是人自己無法觀察也無法用實驗來驗證的學說。
換句話說,「進化論者」和「智慧設計論者」都同意「狹義進化」是事實,應該在課堂講授。不同之處是:「進化論者」認為從「狹義進化」可以引伸到「廣義進化」,故「廣義進化」也是事實。但「智慧設計論者」認為引申是有一定限度的,引申至長遠的年代,便會有很大的誤差,甚至全錯。故不能說「廣義進化」是事實,充其量只能說是一個學說、一種模式,故應容許「智慧設計」的學說或模式跟它作比較,看誰更合理。
(3)要明白雙方爭論的關鍵
基本上,「進化論者」和「智慧設計論者」的爭論是無神論者與有神論者的爭論。對無神論者來說,絕對不容許神的介入,認為現在觀察到的種類繁多的生物,一定是經過千百萬年藉進化的過程而產生。如現在不能天馬行空地想像出進化的程序,也得先深信「進化論」絕對正確,隨著科技的進展,將來一定會找到一個無需神介入的自然解釋。對有神論者來說,有廣闊的胸襟接納合乎科學的、可以驗證的解釋,也容許智慧設計在特殊的情況下介入。因為用達爾文進化論解釋「廣義進化」的現象非常牽強附會,又不可能用實驗來驗證,故用智慧設計來解釋更為合理。
至於是否容許「智慧設計論」在科學課上講授,是見仁見智的問題。美國總統布希和英國首相布萊爾都贊成在科學課同時講授「進化論」和「智慧設計論」,認為這會幫助學生思考;但賓夕法尼亞州法官鍾士卻判決多佛區的學校不能在科學課講「智慧設計論」,因為這是宗教。
筆者以為關鍵之處是如何定義「科學」,如果定義科學是「人類尋求對觀察到的現象之自然解釋」,則顯然在科學課不能談及「智慧設計」,因為「智慧設計」及「神」都是超自然的。如果定義科學是「人類尋求對觀察到的現象之合理解釋」,則顯然可以談及「進化」和「智慧設計」之不同,讓學生比較看那種解釋較合理。
兩件陶器來源的假想
在結束本文前,讓我們來思想下列這個假想的事例。有一群地質學家在開會,討論從地下層挖掘出來之兩件陶器的來源。他們事前宣佈因為他們不是人類學家,故討論或作科研時,絕對不容許「人」的介入,只容許用「自然」的程序來解釋該兩件陶器的形成。
第一件陶器是一小塊陶片,第二件陶器是水壺陶器。地質學家做實驗,把泥土放在火上烤,得到的產品很像挖掘出來的陶片,故想像陶片是地層的泥土在火燒山或打雷閃電時烤出來的。他們再把小陶片的成因延伸,想像經過億萬年,數千件小陶片被水沖移剛巧碰在一起成為水壺的形狀。偶然一次,剛好有打雷閃電或火燒山,讓它熔合成為挖掘出來的陶器。你認為這種解釋合理嗎?
另一個更合理的解釋顯然是「陶器是人類文明的產物」,是「智慧設計」的結果。但因預先聲明解釋中不容許「人」的參與,故「行雷閃電造成水壺陶器」的謬論被尊為金科玉律、不能懷疑的真理。你贊成這種強辭奪理、唯我獨尊的行徑嗎?這會幫助科學發展嗎?
參考著作:
1. Alex Harvey and Engelbert Schucking, “A Small Puzzle from 1905”, 34-36, Physics Today, March 2005.
2. Steven Weinberg, “Einstein’s Mistake”, 31-35, Physics Today, November 2005.
作者小檔案
余國亮,廣州出生,香港長大,在美國獲大氣物理學博士學位。著有《物理學家看聖經》(道聲出版)一書及翻譯多本書,其中一本是《創造論─神話抑科學》(校園出版)。